近日,农民工安大爷撰写的高考作文《我的母亲》在全网收获700万点赞,引发万千网友的共鸣和讨论。这份源自泥土的朴素文字,恰如一面明镜,映照出当下群众对“好文风”的思考和呼唤:好的文字应在泥土里扎根,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。
当安大爷写下“坟头上的草青了又黄,黄了又青,就像我的念想一样,一年年总也断不了”,他写的不只是一篇作文,更是一生的牵挂。这些文字像刚从田埂摘下的庄稼,带着露水和泥土的气息,没有修饰却直抵人心,恰恰诠释了“好文风”的本质:不必辞藻华丽,但要有生命的温度;不必结构精巧,但要扎根生活的土壤。从杜甫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的直白,到余华《活着》里“像泥土一样真实”的叙述,从白居易写诗要让“老妪能解”,到鲁迅倡导“有真意,去粉饰”,中文最珍贵的传统,从来都是用朴素的语言说出深刻的真实,真正的大家从不用技巧掩盖真诚。
反观当下,不少文字却在“失真”“炫技”的路上越走越远。一边是专业写作里的“精致空洞”,文章结构精巧得像搭积木,读完全篇却记不住一句实在话。另一边是社交媒体上的“情绪泛滥”,为了博眼球,动辄用“炸裂”“破防”制造焦虑,看似热闹,实则空洞无物。更让人忧心的是写作的“套路化”:从小学开始,孩子们就被教着堆砌好词好句,为了迎合评分标准,把“今天天气很好”改成“阳光洒满大地,鸟儿在枝头歌唱”,却忘了写作本是为了表达真实的感受。当AI能批量生产华丽文本,当文字变成千篇一律的漂亮皮囊,我们才猛然发现:失去了真实的灵魂,再美的修辞也只是没有血液的标本。
事实上,人们对“好文风”的渴望从来都和对“真”的追求紧密相连。田间地头的“沂蒙二姐”吕玉霞把庄稼生长写成诗、外卖员王计兵在《赶时间的人》里记下城市奔波的剪影等,这些实践都在证明:文风的根,扎在生活的土壤里,长在真实的生命体验中。
我们真正需要的就是这样“从泥土里长出来”的文风。当更多人愿意放下套路,真诚地书写生活;当“短实新”不再是要求,而是自然的表达,我们收获的不只是打动人心的文字,更会是真诚的沟通、清朗的风气。毕竟,最动人的文风从不是精心缝制的霓裳,而是那句带着烟火气的“心里话”。(育才生态区工委 林思余)